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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点自己爱吃的饭

(五)

吃早餐的时候霍瞿庭又问他:“杯子呢?”

辛荷就抿嘴笑:“再给你做一个。”

霍瞿庭这才满意地把剥好的鸡蛋放在辛荷碗里,又陪着他喝了一小碗粥,然后去上班。

陶艺是精细活,辛荷光拉胚就做到落日。他也不着急,悠哉地回家,又挑了一个亮堂的晌午去店里上釉。

一个星期后,陶艺馆把烧好的成品送来的时候,辛荷正在洗澡。等他边擦头发边走出来,正对上在浴室门口堵他的霍瞿庭。

霍瞿庭一边接过毛巾覆在他头上,一边垂眼看他:“怎么这样?”

辛荷扭头看不远处桌子上的杯子,亮黑色的,很好看。杯壁上有一抹彩色的釉,辛荷调了很多遍色才选出来。内底画了一只粉色的猪鼻子,只有喝水的时候才能看到。

辛荷知道他问什么,故意踮起脚来扯他的鼻子:“本来就是猪,最笨的猪。”接着头发就被乱七八糟地揉,揉得咯咯直笑,又几乎站不稳,霍瞿庭才揽着他停下来。

“那为什么画在里面?很难画。”他记得辛荷从陶艺馆回来那天,小拇指上有一个绑铁丝留下的淡淡的红印。

辛荷不拿正眼瞥他:“给我知道就好了,你那么臭爱面子。”

霍瞿庭勾勾嘴角,凑在他耳边说:“老婆真好。”

辛荷果然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,刚刚消散了热气的脖子又蒸腾出红晕:“你又乱叫!”

霍瞿庭不以为意地说:“明明是小荷先叫老公,你忘了昨天……”辛荷立刻哇哇乱叫地打断他,转头就要跑。霍瞿庭箍着他,忍着笑慢条斯理地吹干头发,才放他溜之大吉。


港媒评霍瞿庭“平庸之辈,难续传奇”,他本人倒没怎么,辛荷生了好几天气。堂堂霍氏总裁,白天一脸冷漠地对镜头说“不作回应”,晚上还得做低伏小地哄弟弟。

“洗澡了没有?”霍瞿庭一进房间就看见辛荷坐在床边,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辛荷默不作声,霍瞿庭就去摸他后脑勺的头发旋,声音放得更低:“先去洗。”

辛荷顺势埋在他的怀里,闷闷地说:“他们那样说你。”他今天又在新闻里看到了霍瞿庭,举着话筒的记者用词更刁钻,甚至说到“诓骗股民”。

霍瞿庭自然知道他指什么,闻言却开始突击检查:“今天看了多久电视?”

“......一个小时。”

“之后呢?”

“花园散步,看了很多绿色植物,然后回来吃晚餐。”辛荷一边回忆一边磕磕绊绊地回答。

“真乖,”霍瞿庭眼睛里溢出点笑意,“抱你去洗澡好不好?”

“你就想说这个。”辛荷撇撇嘴。不想让他委屈,又为他不会委屈而感到委屈,辛荷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死胡同。

霍瞿庭只好揽着他重新坐下,把人圈在怀里仔细解释:股价稳定了,股民情绪就会稳定。至于那个煽风点火的记者,根本就是竞争对手派来的,已经想办法向媒体施压,新闻很快就会撤下来。说完又凑到辛荷耳边故意说:“霍太太放心。”

辛荷果然一瞬间脖子涨红,躲着他的眼睛推他的胳膊:“好,好了,我去洗澡。”

霍瞿庭不肯放他走了。焦头烂额的工作忙了一天,一身风尘回到家里,还没来得及换衣服,疲倦的身心就被一通软绵绵的关心也好抱怨也好,抚得平平展展。

辛荷怎么这么好呢,霍瞿庭又一次在心里感叹,甜腻腻的叹息从心缝里溢出来。

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年纪,更向往平淡舒适的生活,但放任谁捧着一只辛荷,能不喜欢甜蜜呢?霍瞿庭在心中敲了锤,判自己无罪释放。

蜜罐精本人还在推着他的胳膊,霍瞿庭几下解了衣服,托抱着他的霍太太往浴室去:“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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