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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点自己爱吃的饭

(三)

霍瞿庭想平辛荷的案子要付出不小的代价,只是霍氏上下谁都没想到,他第一个把芳年大厦顶了出去。港媒自然查探不到背后缘由,只知道霍芳年刚过世没几年,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公司相继倒闭,甚至现在连根基都不保。

霍氏财团走向衰败,一时间全港轰动,纷纷唏嘘英雄不再。霍瞿庭倒没有多放在心上,一来芳年系列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,各方利益牵制之下很难再有突破,本就是穷途末路;二来霍瞿庭自伦敦那时起就有一些自己的产业,他从未想当家族的傀儡,延续霍芳年的意志。

霍氏新主事人行事果决、当断则断,内行人看得出霍瞿庭在做对的事情。因而虽然外界都在唱衰,但霍瞿庭在商界实际上如鱼得水。除了难再有爷爷的荫蔽,新的霍氏前途大好。

只是实在是忙。

霍瞿庭差旅不断,即使在本市也难得回家一趟。辛荷的电话倒是都有接,有时在饭桌上,有时在会议室。合作伙伴打趣他妻管严,他依旧一副什么事都没有接辛荷电话重要的样子。

但实际上辛荷的电话并不多,只偶尔在晚上视频的时候不高兴地说“哥哥抱着睡”,霍瞿庭就在几百公里外的酒店房间里一边耐心地哄他,一边在心里咬牙:小祖宗,你就害我吧。然后半宿无眠。


辛荷也有自己的焦头烂额。他最近在很认真地思考,怎么才能活得久一点。那次在庙里,小和尚对他说“命里无时莫强求”,他哭着想我没有强求啊,我和哥哥早就约好要活一百年,他同意了的。小和尚又说“福至心灵,心至慧生”,他就很认真地相信好运还会再来。

上次手术的结果其实很好。手术方案院方和霍瞿庭磨了很久,一直难以拍板。术中风险实在太大,如果辛荷状态稳定,院方坚决不建议做如此大刀阔斧的修复。但又不可否认,这样的修复如果成功的话,结果是一劳永逸的,而且能恢复到保守治疗下无法期待的程度。

辛荷的忽然晕倒,直接断送了另一条退路,将事态推到不得不做的险境,又赌到了绝处逢生的好结果。

只是这点生命值还不足以填补辛荷。医生说剩下的只能靠日积月累的调理,静养尤为关键。怕死的辛荷执行力满分,当天就拉着行李箱从霍氏主宅里搬出来,一个人跑到澳门去住。


出短差回来的霍瞿庭,一进门面对的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。管家说,小少爷搬走啦,什么口信儿都没留。

打过电话去没人接,辛荷现在睡午觉都开静音。霍瞿庭烦躁地问:“搬哪去了?没人跟着他吗!”管家连连欠身说,哦,这个有说,去澳门啦,只带了张妈。


霍瞿庭进门的时候,辛荷还没醒。张妈已经出门采购晚餐食材了,辛荷窝在沙发上,因为过长的午睡而陷入梦魇。霍瞿庭把他扶起来靠在怀里,看他眼睛睁开一会儿,又闭上,再睁开,又闭上。终于在第三次重启成功,张口叫他:“哥哥。”

“难受吗?”霍瞿庭观察着他的脸色问。辛荷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闷闷地不答话。霍瞿庭便不再问其他,抱着他轻轻地晃,偶尔漏出几声微不可闻的哼声,过了一会儿,干脆明目张胆地哼起童谣来。

辛荷恢复过来,表示敬谢不敏,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,严肃地说: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霍瞿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:“不是。”辛荷觉得他演技实在又假又浮夸,索性翻身下床。


张妈已经在做饭了,辛荷心情好了不少,开始指挥霍瞿庭:沙发挪到这边,飘窗加两个靠枕,花盆推到客厅去。霍瞿庭一一照办,终于逮着空抓到人问:“怎么想搬来这边?”

辛荷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:“这是我们的家呀。”两只眼睛弯弯的,让人心痒痒。霍瞿庭就不想再细问前因后果,辛荷愿意去哪他就陪到哪。

辛荷又指挥他搬梯子,把卧室的摄像头拆掉。霍瞿庭脚步一顿,终于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,边动作边偷偷打量辛荷的脸色,但辛荷好像天生不知道怎么和他生气一样,两手把着梯子,仰头叫他:“哥哥小心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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